【书籍】大成就者之歌:祖古•乌金仁波切灵修回忆录 目录、前言、导读、作者序
大成就者之歌:祖古•乌金仁波切灵修回忆录(全书)第三部:中藏
出版日期: 2011年1月18日
《大成就者之歌:祖古·乌金仁波切灵修回忆录》
讲述:祖古·乌金仁波切
记录整理:艾瑞克·贝玛·昆桑 马西亚·宾德·舒密特
翻译:杨书婷 郭淑清
前 言
文 索甲仁波切(《西藏生死书》作者)
在这本书中,你将读到一位慈悲、领悟与气度都超越凡人标准的卓越禅修大师与佛教提倡者,还有一个与我们今日周遭所鼓吹的价值迥异,对于人类所能成就之事,看法也极为不同的世界。尽管如此,你却无法在这些书页中,知道太多关于这本回忆录的作者,即西藏大师怙主(1)祖古•乌金仁波切的事迹。这种情况不足为奇,因为他总是谦逊而谨慎。然而,他却是这本书的中心人物,不仅因为这些令人称奇的事件是由他的眼睛所目睹、透过他的声音所诉说,并借由他的心灵为我们抽丝剥茧,也由于他所具有的功德,正与他所描述的那些卓越的人们一模一样:他完全继承了他们的智慧,也体现了他们不可思议的德行。
事实上,祖古•乌金仁波切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禅修大师之一,也是藏传佛教传统核心——大圆满与大手印教法最杰出且饶富创造性的上师之一。
我第一次见到祖古•乌金仁波切,是在我非常年幼的时候,因为就如他在书中所叙述的,他曾多次来向我的上师宗萨•钦哲•确吉•罗卓领受法教。多年之后,当我向祖古•乌金仁波切请求法教时,他回想起总是看到我待在蒋扬•钦哲身旁,也因为亲近这位伟大上师,我们彼此之间产生了一种深厚的亲密感。
在藏传佛教的宁玛派与噶举派中,祖古•乌金仁波切是一位极具重要性的传承上师,他也是第十六世大宝法王的老师与代表,并将这个传承传给了宁玛传统伟大的喇嘛——怙主敦珠仁波切与怙主顶果•钦哲仁波切他们俩人,还有纽舒堪布•蒋扬•多杰,以及其它多位伟大的法教持有者,都对祖古•乌金仁波切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视他为完全了证竹巴千波(Dzogpachenpo,即大圆满法)见地的修持人。
祖古•乌金仁波切是一位独一无二,比大多数老师都出色的老师。有件事让人印象深刻,那就是不论他教导的内容为何,都充满大圆满的风味。他精熟佛法的各个面向,尤其专精于极度精准且具确实性的金刚乘教法。他从四岁就开始禅修,一生当中,有超过二十年的时间都在闭关。许多伟大的上师遇到教法上的困难疑点时,都会向他需求极为珍贵的阐释,他因此而著名。
谈及根本、甚深的心性时,祖古•金仁波切更是无可匹敌。我记得在尼泊尔纳吉贡巴时,每当有人请求开示,他总会给予直指心性的教授,将心性介绍给人们认识——无论他们是学习佛法的学生,或是探访喜马拉雅山区的登山客。当人们请求直指心性的教授时,他总有办法在一堂课中,就将完整教法的所有内容都授予他们。即使面对一大群人也是如此,他会滔滔不绝地引介心性,直到所有人都了解为止。这实在是不可思议!祖古•乌金仁波切将佛法介绍给数以千计的人们了解,就算只是灵光一闪,也让他们得以经验自己甚深的心性。当他们与他面淡后,离去时都怀着对修持的热切灵感,并踏上佛法之道,开始追寻内心新生的这份领悟。
当祖古•乌金仁波切于1980至1981年间巡回世界其间,也给了我在伦敦的学生们珍贵的教授。而在1988年,对于远行至尼泊尔,前来拜见他和怙主顶果•钦哲仁波切的一个大型参访团,他也给予了直指心性的教授,在那之后,我每年冬天都尽可能回到纳吉贡巴向他领受教法。我认为自己是个超乎寻常有福报的人,才能够这么做。他那简直令人叹为观止的教授,直探我的心坎,并对我的教学风格产生了深刻而有力的影响。
我仍清楚记得他所给我的鼓舞。实际上,他也正是那位以多种方式向我指出,我打算如何在西方教导佛法这件事有多重要的人。在尼泊尔,每个认识他的人——从地位最崇高的喇嘛,到身份最平凡的民众都在谈论祖古•乌金仁波切的仁慈、性格、以及他与人来往的情形,他确实不折不扣地实践了《入菩萨行论》的精神。他具有一位卓越大圆满瑜伽士自然不造作、简朴与自在的所有特质,我相信称他为“大成就者”(mahasiddha,即“当代圣者”之意),绝非夸大其辞。在他的荼毗大典上,天空一片晴朗,土地上方的空气则完全静止无风,大圆满密续将此标示为某种具有最伟大了证次第之人圆寂时的特征,而他的修持即是“无表征”(without attributes),也就是如密续上所说,其征兆为“上方天空无云影,下方地上无尘迹”。 祖古•乌金仁波切的教学风格清新、不矫揉造作,且具有影响力。人们会因为他的温和、直率与诚恳,而卸下所有的防卫;似乎他在周遭所变幻出的氛围,以及他用来劝诱你的方式,都能够引领你一步步进入心的自性经验;他会从每个可能的角度为你揭露心性,几乎就是一再地向你灌输,直到你瞥见它为止。由于他的话语都直接出自于他的体验与智慧心,所以他每次给予的直指心性教授,都不会有所重复。 我经常思惟,当祖古•乌金仁波切这样一位上师以他无比的人性慈爱与善意给予你直指心性的教授时,他向你引介的,已无异于诸佛的智慧心,他亲自让你与所有上师的智慧相连结。这也正是我们所说上师超凡入圣的“加持”,及其“无与伦比的慈悲”的涵意。所有该说的都说了,所有该做的也都做了。还有什么比这样更慈悲呢?上师将真理的人性样貌转向你,如同你甚深自性的体现一般,以祖古•乌金仁波切来说,明显可以看出,他的存在传达了教法精髓的一切。我觉得单只是遇见像他那样的上师,就表示你的珍贵人身并未白白浪费,而且已经达成了它的意义与真正目的。 慈悲、智慧、虔诚心,以及心的甚深自性——所有的这一切,你都会在这本书中读到。毕竟佛法是由它们所组成,也合适我们大家渴望能体会、掌握与领悟的一切。不过,它们在我们眼前展现得最完美、最人性、最直接的地方,就是在上师,在像祖古•乌金仁波切这样的一位上师身上。每当我想起祖古•乌金仁波切的时候,就会让我领悟到蒋扬•钦哲在他关于什么是真正上师的动人描述中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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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古•乌金的生平跨越了西藏历史上的一段特殊时期,当祖古•乌金诉说着他在西藏局势动荡之际,担任噶玛巴驻西藏地区代表的岁月时,我们得以用一种生动、巨细靡遗的角度,窥见在这段终局期间,发生在拉萨政坛的诸多政变。到最后,由于祖古•乌金解读到即将发生的变化,于是,他于1958年离开西藏,也让我们见到西藏昔日伟大的灵性传统如何成功地在世界的另一边复生。
世界各地的宗教传统都曾提及具有深观能力者,从神秘大师艾克哈特(Meister Eckhardt)(3)圣女大德兰(St.Teresa of Avila)(4),到黑麋鹿(Black Elk)(5),他们都曾见过变异的现实状态。当然,我们不知道是什么样变异的脑部活动或是不寻常的状态可能让这样的净观得以发生(我们必须承认,我们所抱持的科学偏见,竟然假设这需要涉及特别的脑部状态),不过我们的确知道,在每个例子中,净观都出现在经年累月专注而努力的灵修之后。现代神经科学告诉我们,持续不断地一再训练,会让脑部发生反应并重塑它自己的传导系统。
这本书故事中尤其饶富趣味之处,就在于西藏大师们投入修持的时间长度。在现代实验室里参与研究的那些喇嘛们,至少都进行过三至六年的密集闭关,而对于祖古•乌金同辈的大师们来说,进行三至四次那么长时间的密集闭关似乎是家常便饭。举例来说,祖古•乌金自己显然就花了超过二十年时间进行密集闭关,而他已故的同辈,伟大的顶果•钦哲也是如此。有些一辈子都住在西藏的大师们,甚至经常进行更长时间的闭关,祖古•乌金的父亲一生就投注了三十三年时间进行禅修闭关。
对于浸淫在理性假设当中的人来说,这些事件令人感到不解,引发许多让人无法轻易解答的问题。这些描述仅仅是传说或民间故事吗?它们被当做隐喻或教诲故事来讲述,其细节或真实性比起它们所要强调的重点就比较不具重要性吗?这些看来似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是否实际只发生在那些讲述它们的人心中?抑或可能是他们参与了一种超越我们的念头与幻想、记忆与白日梦,所创造出来的日常“恍神状态”呢?
每个人都必须自己下判断。尽管如此,大家能够在拓展自身灵性的热切渴望上,得到丰盈的收获。
我大力推荐认真的读者,当你阅读本书时,也能花时间仔细阅览文后的附注;内容丰富的来龙去脉、详细情况一与说明,都可以在附注与名词解释中找到,它们本身就是能充当佛教金刚乘传统的部分补助资料。阅读附注,将使所描述的故事更加多姿多彩。而对那些刚接触这种视角的人,附注提供了极其重要的背景介绍,可以澄清原本可能产生的一些疑惑。
门多西诺那
2、Alternate states源自于心理学名词:“Alternate States of cf Consciousnes”,意指“意识的转换和变异状态”,即不同于平常意识状态的各种意识状态。
3、艾克•哈特为中世纪之时德国神学家和神秘主义哲学家。
4、中世纪基督教圣人之一的圣女大德兰(圣德兰•亚维拉),西班牙人,据传曾和圣十字约翰(St.John of Cross)一起凌空升至圣彼得大教堂的天顶。
5、黑麋鹿,即尼古拉斯•黑麋鹿(Nicholas Black Elk,1863—1950),北印第安奥格拉拉苏族人,身兼猎人、战士、药师、先知等多种角色。他九岁时,因病梦见如创世神话般伟大的净观景象,也因此获得治病和预言的力量。1930年起,他接受美国诗人约翰•内哈的特约访谈,说出他一生伟大的净观经验,即《巫士黑麋鹿的故事》——台湾中文版书名为《巫士•诗人•神话》,宾静孙译,立绪文化二〇〇四年出版。
这并非一部传统式藏传金刚乘开悟大师的生平口述故事,事实上,祖古·乌金很少谈到自己或自身的成就,通常只在特定时刻,为了向特定人士传达详尽的要点,他才会偶尔说出一则他过去所经历的“教诲故事”。也只有在他人力劝之下,他才会提到自己的生平细节,这部回忆录就是在我们的恳请之下,祖古·乌金仁波切才讲述了自己一生的故事,历时十四年搜集完成。
我们将他在不同时间所讲述,犹如念珠粒般的故事片段,拼凑在一起,串联成一系列故事情节。由这些故事所组成的镶嵌图案,对于祖古·乌金仁波切的传统与祖先、他所认识或所听说的大师传奇,以及他的诸多生平细节都提供了精彩的描述。我们不能宣称是祖古·乌金仁波切写了这本书,因为他不曾讲述自传,他只不过是回应我们的请求,才诉说了这些故事,并且是在我保证不会将重点放在他身上,而是放在他所遇见,或经由其他大师而有所连结的非凡人物之后,他才应允。
当我向他询问关于内容的意见时,他答复道:“只要忠于故事就好了,别用我的照片填满它,在康区,我们称这是自我膨胀。多收录一些了证的喇嘛照片,一般人的照片则不需要。圣地的图片也很好,如果人们尚未亲自去过的话,让他们看看菩提伽耶那样的圣地是有益的。”
他对于书名也提供了建议:“超凡大师生命例证的虔诚摘要。”
我觉得我们已忠实于那样的精神。
在寻求每件事串联在一起的轴线过程中,有个主题显得至关紧要,那就是传承不可获取的连续性。就如读者将会发现,祖古·乌金仁波切的曾祖父所发掘出的《新伏藏》(the New Treaures),以及代代相传的传承,在本书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之中。到最后,所有传承的溪流都将汇聚在无上化身的海洋之中。(1)这些故事的说书人就是这样一个具体化身。《大成就者之歌》是一则神秘的探险故事,进入一个年代与情境,全都迥异于我们大多数人所经历的一个旅程;它同时也是个朴实、充满人性的生动故事,有时却也让人心痛如绞。
祖古·乌金的口述故事描述了人类灵性的非凡成就,有时还会以神性力量的介入为佐证。《大成就者之歌》并非神仙故事,却充满了神妙宏伟的魔幻与壮丽史诗典范;他描述了最美好的灵修成就,以及最差劲的人类愚行。西藏人将发现这本传记迥异于其他大多数传统题材的传记,因为本书几乎不曾提及这位大师生平重要细节、神幻事迹,以及他超凡入圣的证量。西方读者们也许会认为许多故事看来似乎纯粹是虚构的情节,或他们至少必须暂时收起批判的心态。书里所呈现的内容,尽管偶尔挑战了一般常理与认知,但大部分都是可证实的。
没有人能像祖古·乌金仁波切般诉说趣闻轶事;他不只能巨细靡遗地忆起久远以前的孩提时期人家告诉他的故事,还能一字不漏地将之复述出来;他能邀你进入他的记忆情景,仿如施展了魔法般,精确描述所发生的生动细节;他以扣人心弦的情感深度讲述事件经过与对话内容,让我们身历其境。
尽管如此,这部回忆录并非真正关于祖古·乌金仁波切令人难以置信的作为,或是他那传奇能够激起听着获致解脱与全然证悟潜能的特殊教学风格。相反地,本书与读者们分享了他所目睹的事情,或者最精彩丰富的,是他如何感知他的世界。
西藏是个美好的佛法净土!在这个佛法的世界里,宗教上的辉煌成就是成功的评判尺度;热爱并激赏佛陀所赐予的伟大法教,以及那些护持法教的大师们,是最重要的。那是无法摧毁的遗产,它存在于那些追随佛陀教法的人们心中,而被带到世界各个角落。
《大成就者之歌》叙述了他们坚毅强韧的心灵在面对势不可挡的困境时所得的胜利。弥漫在祖古·乌金故事最重要的主题,就是对佛法的深厚崇敬、透过不间断的法脉传承所作的保存与弘扬、追随老师的教诫的坚贞勇气、大师们对彼此所怀抱的无比尊崇,以及任何境况都无法逃避的无常。
对于发生在西藏无常变化,是不容否认或忽视的,历史会见证所发生的一切。庆幸的是,许多珍贵的大师与法教仍存在这个世间,而这些老师们离开西藏到达国外的事实,意谓着我们这些生于物质主义文化的人,得以与这个极不寻常的传统相遇。
因此,我们邀清您进入一个过去的世界,并细细品味那氛围!让你的心怀敞开,与崇高的事物相连。切勿迷失在时空的细节之中,只要体验那忧郁的情怀。无可否认的,交织于这些篇章中的深刻意涵,也就是发自内心的忠告与实修教法,也许会激发你踏上个人的灵性探寻之路。怀着对我们令人赞叹的老师无法抵挡的爱与虔诚,同时衷心渴望你不仅能在短时间,也能长期因此得到极大的理由,我们将这一切献给你。
在陈述他的故事时,祖古·乌金仁波切最强调的是,是人的样貌,而非实际的地点;那些激励他的人,大多成为本书出现的主要焦点;我们以他的灵性祖先与他生平事件的次序作为脉络,贯穿这些绝妙的故事;每个故事都是具有永恒价值的珠宝,由仁波切的回忆串在一起。我们在此将此传奇故事的花蔓呈现给您细心体会。
艾瑞克·贝玛·昆桑与马西亚·宾德·舒密特 纳吉贡巴,2005年
1、藏传佛教虽拥有大量的书面文献,但仍非常仰赖口传,亦即上师直接将知识授予弟子,横跨数世纪,不间断地代代相传,这些教授不只传授言教与智识,同样重要的是,还能直接表达个人经验,而让传承得以继续存在。依据传统礼仪,当学生拜访老师,请求特定禅坐修持的指引时,通常都会携带礼物与依据忠告来修持的诚挚心意,以祖古·乌金仁波切这样的传承持有人为例,他不只修持他所领受的教法,也具有在未来将这传承传授给值得的弟子的资格。
序 幕
既然你们已经请求了这么多次,我就说一点关于我生平的事。在我们西藏传统里,要讲述一个人的生平故事时,会先回溯他的家族根源。我的家族姓氏为“仓萨”,由于我被视为一位瑜伽士的转世,因此我另外的名字是确旺·祖古。
我出生于中藏,却被带到康区,所以在这两个地方来回好几次。我后来到达了锡金,最后搬到尼泊尔,也就是我这个老头现在居住的地方。这就是我简单的一生,我还未成就任何丰功伟业,大部分只是一起接着一起的悲哀事件。
我讲故事的时候,总是避免夸大与诋毁这两项缺失,也就是既不增添某人所没有的任何德行,也不拒绝承认那确实存在的德行,由于我并非那种记得确切日期的人,所以别期望这里会有清楚的年代顺序。
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我所听到的故事,其中许多都是我从祖母那儿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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